国一日一事#1107(说吧我还需要和什么再见)。

按理说,周末的每个清早闹钟,我都会比平日往后调那么一二十分钟。因为即便迟上些许,碍于大家休息的缘故,晨跑时马路上也无多几辆车、几个人。尤其是赶上周五六晚,彼岸的欧洲赛场激战正酣的时候,看完球儿赛,或愤慨或激动的晚睡一会儿,次日那一二十分钟就显得更加重要了。

昨晚亦是如此,进而变本加厉。因为周六的夜晚,迎来了C罗回归曼联后的首场曼市德比。红蓝火花在激烈的九十分钟撞击后,会将曼彻斯特城市的上空染成哪种色彩,想必身为红魔忠诚球迷,全都万分的笃信。

然而,比赛从开场六分钟后,其实就已经提前预示和剧透了结果谜底,毫无斗志的红魔在庸帅的无所作为下,也让电视机前的我们跟着一齐失落,跌下深渊。关掉屏幕的那一刻,我既没有愤怒的抱不平,亦没有遗憾的叹气,只是单单的关掉屏幕,走去洗漱,躺回床上,将枕边的读物竖在眼前,极其平淡的进入到了睡前时刻。我没有像往常那样调晚闹钟,甚而还提前了半个钟头。是和足球赌气,还是和自己。我不知道,也许只是想尽快开始新的一天。

……

在一个甚至一部分人还未睡去或者梦境正甜的凌晨,我就已经睁开眼并手握着热乎乎的咖啡坐在空荡荡的昏暗房间里了。

我没有开灯,也没有点亮手机屏幕的想法,只是呆滞的望向窗外。彼时,天气预报中的四五级北风,如约而至。同时还卷来了,昨晚便开始降下的雪,北京的初雪。一夜未停。

窗外白雪皑皑,好像大自然的反光板,吸收着一切的微弱光源,在朦胧不清的太阳出来前,尽力的将世界点亮。

倾斜的风,将三三两两的雪花聚拢成团,组团后的花片迎风飞窜。它们有的或斜插或旋转的经过窗外,犹如一只只冬季特供的蝴蝶,翩翩起舞;有的则是不幸的撞在了窗上,逐而被温暖的玻璃所融化,让我不禁唏嘘。

这样看起来很美,置身其中却不会很好的天气,本应该续上咖啡,举起稍合时宜的书籍继续下去。但我还是决定换上了冬日的行装,将自己有些残忍的轰到了室外。

楼外小区里,铺满了洁白柔软的雪,它们好像尚在酣睡的女孩儿,静谧甜美的躺在眼前。我不忍心踩过、惊醒它们,而是在一旁默默观察,然后选择沿着边缘与它们告别。 —— 回来的时候,肯定就不是这个样子了,我心知肚明,但就是想要守住这份纯爱的美妙。

跑过泥泞的马路街道,我终于迈入了没有机车嘈杂声响的公园。天空依旧不改的阴沉,在有增不减的狂风呼啸下,提前使人感受到那种严冬才有的荒凉。然而,待等慢慢跑进公园深处,尚未完全褪去黄叶的树梢枝条,还有满地的归根落叶,打破了雪天千篇一律的色彩,而是用五彩斑斓填满了我的视野,丰富了这本该冷清的一切。

世界,反而温暖了起来。

……

我在不同于寒冬腊月的交加风雪中,缓慢前行。时而须要确认高低不平的路面状况,时而想要抬头瞭望冰雪下的远方。

因为年初下雪时分,我因腿伤只能囚禁在划船机上;而去年年底的初雪时刻,我又因外地工作的缘故只能一直奔跑在古都金陵。于是,眼前和远方,让一股名为陌生的情愫,冲上了大脑。这股陌生,在我奔跑中的不经意下,慢慢的靠近了孤独,最后合为一体,变成了我的情绪。

一种要和许多事情说再见的情绪。

……

我停下了脚步,站在了公园湖边,任冷风和雪花一齐不停拍打。

然而,急风骤雨大雪纷飞也好,烈日三伏寒冬腊月也罢,这些又算什么呢。

现在的我可以和所有说你好,也可以和所有说再见。

( 国一日一歌,《开始懂了》,孙燕姿。 )

—— 原来人会变得温柔,是透彻的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