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一日一事#1102(过不去的羞耻坎儿)。

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。京城进入十一月后,真的再难谈起任何与气温回升反弹有干系的关键词了。

看着未来七天乃至更长的天气预报,温度如同踏入地下车库的手机信号一般,慢慢减弱减少,直至归零。

特别在帝都秋冬独有的雾霾天气加持下,本就不堪南方的萧索低温,还要给唯一释放温暖的太阳遮上几层隔热罩子。最后还是苦了下边生活的人们,寒风中吐纳着哈气,搓揉冻得僵硬的双手,从一年的倒数第二个月,便提早开始了期盼大地回暖的春天。

要不说北方的马拉松没市场(也不好招商)呢。一年里除去盛夏三伏,还有寒冬腊月的三九,里外里还能办赛的时间,就少了几乎一半。

把赛事“档期”放在北方的跑者身上,亦是如此。需要夏练三伏时,避开正午中天的直晒,在早晚时分好歹还能挥汗如雨的奔跑。但一经到了深秋以及彻底零下好几度的冬日,除了个别有条件有时间的人可以在大中午太阳最足时候锻炼外,剩余的多数北方跑者可谓是皆要面对意志品质炼金石的终极大考。

算啦算啦,换成室内跑步机吧;得啦得啦,少跑一点吧;行啦行啦,反正又没有比赛,做点儿其他运动吧……等等等等,只要能帮助自己“理直气壮”的避开寒冷冬季的户外奔跑,都可以成为聊以慰藉的好理由。

然而,哪怕是在无法无天的哥谭市,也还会暗藏着(相对)正义的蝙蝠侠(说啥呢?)。所以即便气温骤降,寒气逼人,仍然会有“咬牙切齿”哆哆嗦嗦跑在街道路旁的人们。我想他们大抵上,不会是因为掏不起健身房的会员费,也不会全都因为需要减脂减肥,亦不是北京(或者其他)马拉松尚存办赛机会……而是,都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或许可以称之为“跑者倔强”的教条信念,不经意的存在于心中。

还好,剩下的这帮北方“倔驴”不(全)是大傻子。早晚低温寒风渐起的奔跑,也会主动的添衣加裳。一些人选择戴上了不以防晒为由的短檐帽,先来它个主观意识上的温暖;一些人先从上半身开始,用长袖和手套使得上肢在萧瑟中也能挥舞自如;更多人还是妥协穿起了长裤,一面降低他人投来侧眼狐疑的目光,一面让跑步最重要的部件儿,双腿以及肌肉,可以有条不紊的正常运行,避免冷身时的(受伤)意外。

在“北马”结束后的次次日,十一月的第二天,我终于也“随波逐流”的穿上了长裤。因为先前的“春捂秋冻”时间足够的长,以至于在长裤加持下,走出家门闯进清早四五度的天气里,也察觉不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寒冷。 —— 北马虽然没能顺利如约举办,但在它的鞭策下,双腿仍然受益匪浅,甚而让我坚信今年的三九天(晨跑)也会比往年更容易度过了。

就这样,我在(高级压缩)长裤的助力下,比以往稍加轻松的完成了这日晨跑。停表的那一刻,甚至后背与腰部还包裹着满满热汗。

“有汗,就得洗一洗。” 这是我跑步的一贯方针。所以待等买过咖啡,拉伸结束,便加快步伐回家例行开启了洗衣机。都要洗哪些呢,手套、T恤、上衣,长裤以及……以及一条外穿的短裤。—— 2102年了,我始终还是迈不过那个坎儿,揣着那颗“羞耻心”。

所谓的这颗心、那个坎儿,就是不穿外面的大裤衩儿,而直接穿上压缩裤去跑步。时至今日,哪怕小腹并无明显臃肿,甚而双腿比大多数同性修长且布满肌肉,但我仍然无法毅然决然的只穿着紧紧包裹下肢的紧身裤出门奔跑。“啊~ 阿兹卡西!” 光想想便会泛起羞涩。

看着同性年轻朋友可以坦然的穿着紧身(压缩)长裤,坦荡荡的交错向前,奔跑在街道路边,真是让我羡慕不已。但是转而到自己身上,一想到什么“激凸”啊,后臀曲线啊等等敏感部位以某种意义上的方式“暴露”在相对而行的路人眼中,便让我选择了放弃作罢。

明明很喜欢看女生穿 legging 嘛,可为啥换到自己就又拾起了保守(守旧)的心呢。 —— 晾着洗好的压缩裤和大裤衩儿,我又不禁自问了起来。

( 国一日一歌,《白色风车》,周杰伦。 )